第一章:蓮與伏黑惠
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一個奇怪的空間裡,寬廣的房間開著溫和的昏黃燈光,房間並不小但只有一張床,其他全都被精密的儀器設備佔領,他看著自己吊著點滴的手,呼吸器被他吃力地摘下。
沒來過這裡。他想。
記憶還愚鈍地停在上一個清醒的片刻,苦澀的藥物在食道化開流向胃裡,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模糊,卻沒有多少不捨與遺憾,反而感到輕鬆釋然。這樣很好,他與那個世界隔絕得太久,除了痛苦與悲傷很難感覺到其他情緒,偶爾得到的一點歡愉也是從漫畫之中汲取,當然,在那一場意外裡他享受了已經十數年未曾得到的堪稱「快樂」的情緒。
他把記憶從破碎的過去裡拉回來,試圖辨認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因為又一次的自殺未遂被送到醫院——但昏黃的燈光以強烈的存在感反駁他的假設。他去過很多間醫院,每一間都是冰冷的白色,充滿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這裡甚至能聞到一點玫瑰的香氣,不像香水,更像是新鮮花朵散發的一種溼潤的氣息。
在他發呆的時候,門被緩慢地推開。
像怕吵醒床上本應該沉睡的人一樣安靜地將門推開——他聽見聲音,於是轉過頭,身體像是生鏽一樣動作僵硬,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伏黑……惠?」
但他的聲音大抵是太小聲了,少年沒有聽見,伏黑惠走上前,虛虛地扶住他,「蓮先生,你還好嗎?」
蓮。
這個名字喚起那場意外的所有記憶,他眨著眼,他抓著伏黑惠,又很快鬆手,纖細的手指攢緊雪白的被單,「你是……伏黑惠?」
「蓮先生知道我?」
伏黑惠這才意識到素昧平生的他輕而易舉地說出他的名字,但他並沒有太過訝異,五條老師說過蓮先生是一位全知的人,果然不假。
他看著伏黑惠,大腦瘋狂地轉動計算著時間的流逝,他回到了這裡,熬過漫長的時間以後終於又回到了這裡。重新拾回這個名字,與過去的一切再次做出切割,他腦中閃過那幾個人的面容,猶豫著要怎麼問他們的近況,他又沉睡了多久。
「我……不,伏黑今年幾歲了?」時間序列被一一排好,他看著伏黑惠熟悉的長相,他的確從未見過伏黑惠,但也僅僅是在這個世界。在過去,他曾經無數次凝視著他們,嚮往他們鮮活的生命,充斥著痛苦與溫暖。
並沒有相差多少,白皙的皮膚,翹起的黑髮,如同大海一樣深藍色的雙眼,他克制著自己的目光,過去他就很羨慕伏黑惠這樣的人,擁有自己堅定的信念並願意為此慷慨赴死,那是他嚮往的方式,但他實在太怕痛了,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為了做出改變而去打了耳洞,明明有打麻藥卻還是哭得驚天動地,嚇得家入硝子都忍不住想用反轉術式幫他治療,但最後被夏油傑無情阻止。
「十四歲。」
十四歲,那就是還沒有進入咒術高專,中學二年級或是三年級。他撿起名字,對伏黑惠露出一個有點僵硬的笑。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如果沒有記錯他昏迷至今已經十年,身體無法反應過來,不需要看著鏡子就能感覺到肌肉的拉扯極其困難,但在計算完時間,大抵確認好他們現在「本應該」處在的情況以後他有更急迫、更需要解答的疑問。
「他們……我是指五條,夏油跟硝子,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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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開坑了——新坑有點難以言喻,但總之是以蓮為視角描寫的五伏為主,包含宿伏及其他惠右的文,以破壞原著為目的的原著向。(意味著:感情向會走得不多且曖昧不明,但我會盡力)
更新時間:每週一、三、六。
老福特:靡(su07377595)
噗浪:靡。(@chang_an_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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