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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年

　　看到五條悟的時候蓮幾乎都以為自己並沒有沉睡——明明就過了這麼多年，這傢伙看起來卻一點也沒改。

　　「你是甚麼童顏詛咒嗎？」蓮皺著眉頭，眉眼間滿是懷疑，儘管早就知道五條悟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但凡他出場就是屏幕滿是彈幕嗷嗷舔屏的盛世美顏，但親眼看見還是讓人覺得不可置信。

　　五條悟轉過頭去，高大的身體攏住伏黑惠，可憐兮兮地撒嬌，「惠——蓮欺負我——」

　　果然，有些人是不會變的。一如既往的幼稚。蓮在心裡想著，門被敲響的時候他看向門邊，藍色的眼裡帶著他自己也不太知曉的期待，推門進來的是棕色長髮的女性，儘管已有許久未曾見面，蓮也一眼就辨出了來人。

　　「硝子！」雙眼裡的光還來不及黯淡下去就亮了起來，他走過去仔細端詳著家入硝子的長髮，「好久不見，你把頭髮留長了呢。」

　　家入硝子看著蓮，「你終於醒來了啊，蓮。」

　　「啊。」蓮點了點頭，看著家入硝子變嚴重了的黑眼圈，關懷地問了幾句，被許久不見的摯友一巴掌拍在頭上，她成熟了許多，跟以往有很大不同，但在蓮眼裡誰也沒變，還是當年那一個會用菸來麻痺自己的少女。

　　「你現在沒有抽菸了吧。」蓮用篤定的語氣說，家入硝子並沒有對蓮的通曉感到疑惑——蓮知道很多事情，這是從很久以前就存在於他們之間的共識，他身上充滿許多謎團，近乎全知，咒力龐大到不可思議，但偏偏幾乎沒有攻擊用的術式。

　　「早就戒了。」家入硝子皺著眉頭，看著蓮，即使已經十年過去她也依舊記得蓮的許多習慣，像是不安的時候會揪著自己的頭髮，不時推推那雙除了擺設之外別無用處的眼鏡——這個人從天而降闖入他們的生命裡，留下許多輕重不一的痕跡，自始至終她未曾遺忘。

　　「說吧。蓮，你在想些甚麼？」

　　他第一個反應是愣了一下，把手乖乖揹在後面，目光看向五條悟，但那傢伙還靠著伏黑惠笑瞇瞇地看著他，全然沒有要伸手解救同窗好友的意思。最後只得看著家入硝子，好吧，好吧，他決定坦承以對——

　　但他有甚麼想說的嗎？愚鈍的大腦有些當機，他想自己應該是有甚麼想說的，諸如「你們最近過得好嗎」、「五條果然還是養了伏黑啊」、「咒術界有甚麼變動嗎」……之類的，這些話語到嘴邊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被另外一句話堵住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雖然說是「十年」，但這十年是針對家入硝子與五條悟，更準確的說是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對於他而言，其實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那時候他們幾個人處在一起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就連貫穿心臟的疼痛的感覺都還無比鮮明。

　　最後的要求也都言猶在耳。

　　好吧。好吧。他決定坦承以對。

　　「夏油、他，成為詛咒師了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