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所謂「朋友」

 

  何稚的教師與朋友都是經過何安生他們精心「挑選」過的,在上課與跟何稚進行互動之前,必須先好好「教育」他們不得對精神疾病患者有任何偏見,但凡是要接近何稚的人都會再三過濾,即使在他們與何稚聊天或者上課時,也會有攝影機把過程錄下來由他們三個進行檢查。

 

  如果有失禮或是出格的舉動,就會立刻轉達,嚴重者就必須從何稚面前消失。也因此,何稚的家教老師跟朋友都「汰換」得很快。

 

  他的父親跟哥哥們才不管這麼做是不是侵犯了何稚的隱私權,對他們來說何稚在他們面前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隱私。何稚就應該全身赤裸,沒有祕密給他們觀賞把玩,這樣才對。

 

  也因此,接近何稚的人幾乎沒有人是真正真心的對待何稚,他們都是按照劇本公式化的面對何稚,好像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刺激何稚,讓何稚能說出更多的話語,維持正常的人際互動。

 

  這當中當然也存在少數的例外。

 

  分別是何稚的數學老師許景,跟何稚的其中一個「朋友」白葉。

 

  儘管他們的戲份不會很多,但姑且因為對何稚的特別所以介紹一下。許景是何稚的教師中最為年輕的,今年才二十三歲,堪堪比何稚的大哥何知冬大三歲,但已經獲得國內著名大學的碩士學位,個性就像部份學數學的男人一樣,嚴肅冷酷且無情。

 

  但或許是因為何稚的個性偏軟,又生了疾病的關係,他對何稚是怎樣都冷不起來,偶爾還會露出一點點笑。

 

  而白葉比何稚大兩歲,今年剛剛十七,和何稚的二哥何知夏同年,但兩人除了最開始的「交易」之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接觸。

 

  白葉的個性溫柔如同鄰家大哥哥,或許對於何稚而言白葉就是這種存在。白葉同時也會輔導何稚不拿手的英文等科目,對於何稚而言,白葉這個人的存在似乎跟其他普通的朋友有一點點不一樣。

 

  這種不一樣存在於他們相處的過程當中。

 

  今天的何安生也在看著他們的錄影,首先是由許景教導的數學課,在空曠的房間裡,許景對著白板解釋簡單的公式,何稚前幾天才剛剛被疼愛過的身體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已經恢復很多了,但總覺得還是倦倦懶懶的,他努力提起精神,但還是忍不住眼神渙散地看著白板。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許景放大的俊臉擺在他面前。

 

  許景都還沒罵他呢,他就癟著嘴,一滴一滴的掉起了眼淚,可憐巴巴的說,「對、對不起……」

 

  許景又想笑又想生氣,伸出大掌拍了拍何稚軟軟的頭髮,「沒事,怎麽了嗎?」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覺得累,何稚如實軟軟地說,「累……」

 

  不知道是做了甚麼才這麼累,許景有些好奇,但也沒多問。

 

  「如果累的話把這些題目做完就提早下課吧。」

 

  接下來就是許景看著何稚把題目做完的場景,但何安生不停往回播放,去看他拍著何稚頭髮的那一段,分明只是簡簡單單的拍頭而已,他卻只覺得內心的忌妒都要爆發出來了。這場景不管讓何知夏看或者何知冬看肯定都會有一樣的反應。

 

  在佔有過何稚之後,任何人和何稚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檢視。

 

  然後是何稚每週四固定的「朋友聚會」,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時不時會去問何稚一些簡單的問題,簡單,制式化,且虛偽。

 

  白葉就不一樣了,白葉的溫柔像是從骨子裡發出來了,他就坐在何稚旁邊,在其他人聊天的時候低頭去問何稚「肚子會不會餓」、「要吃點東西嗎」,簡單卻暖心的問題。

 

  但何安生偏偏看見的就不是這些,他只看見了白葉低頭和何稚說話時的距離,近得讓人幾乎要發狂。

 

  何安生平時溫柔的表情一掃而空,要是被人看見了現在的他的臉龐肯定會覺得十分害怕吧。

 

  那陰鬱得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溫柔美人,但這才是真正的他,撕下那張溫柔美人皮的、何稚的父親,也不過就是一個極其容易忌妒的男人罷了。就連與自己的兒子們共同分享何稚都已經是最後的底限了,更何況讓其他人去接近何稚?

 

  他把影片關掉,起身去找現在正在房間裡休息的何稚。臉上的陰鬱早就被隱藏得乾乾淨淨,只看得出來平常斯文有禮又溫文儒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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