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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年的十二月,他從照片中得知蘭前往拉薩,猜想亂雪中隨他人幾步一跪拜,懷抱虔誠心態一往無前。幻覺日復一日更為強烈。蘭不只在深夜出現,白天也能見他捧著花瓶,踱步在佈置溫馨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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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年的十二月,他從照片中得知蘭前往拉薩,猜想亂雪中隨他人幾步一跪拜,懷抱虔誠心態一往無前。幻覺日復一日更為強烈。蘭不只在深夜出現,白天也能見他捧著花瓶,踱步在佈置溫馨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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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會看見蘭忽然出現,穿著鵝黃色的睡衣,看起來顯得年紀極輕。蘭會從主臥走到次臥,走到客廳後再走回次臥,手中拿著一杯斟好的水,朝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他明白一切是一場幻覺,像愛一樣,遏然停止時誰都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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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持續下去,蘭彷彿並非初次來此,而是從未離開,極快熟悉小滿市容,家居瑣事,他們達成驚人默契,同時有強烈獨立性格將彼此分開,慕生喜歡橘子,蘭則獨食蘋果,慕生鍾愛政論電視,蘭偏愛旅遊節目,慕生閱讀報紙,而蘭對那些毫無興趣,他喜歡音樂,而慕生不屑一顧。蘭信基督教,而慕生是無神論者。唯一連接起他們的是對彼此的愛,承諾,親吻,做愛。說,或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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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後隨著蘭的想法改造慕生的家,臥房漆成淺紫,書房是淡淡的綠色,客廳佈置成溫暖的鵝黃。更換純白的沙發套,鋪上深褐的絨毛地毯。渺無生氣的套房終於擁有家的氣味,溫馨柔軟的氣氛隨著家具被散散地鋪在這個地方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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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他終於抵達小滿,從台北搭乘飛機,千里迢迢,孩童的吵鬧聲響彷彿還迴盪在耳畔,相臨而坐的友人竊竊私語,台北的雨聲彷彿還滴答敲打在堅硬的窗戶上。他閉眼假寐,直到抵達這座僅聽聞過而尚未來過的城市。一座亮麗且繁華的廢墟,金玉其外,但男人對他說這裡全是破敗的殘骸。他仍然對這裡保有好奇,與一絲一毫義無反顧的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