そのすべてを愛してた。(1)這一切我都曾深愛過。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都要跟她說對不起。明明「對不起」就是世界上最廉價也最虛偽的三個字了。神代彌生側頭去看場上被球拍揮打著的那顆綠色小球,輕聲說,「你沒有錯。」

  「你沒有錯,你們都沒有錯。」她笑了笑,「你們只是憑藉著自己看見的真實而行事而已,關於那樣的真實是不是正確的,對你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你們沒有錯。」

  「那錯的是甚麼呢?」芥川慈郎有些迷惑,神代彌生卻不再給他機會,她轉過身,又露出那種溫柔的笑容,「你差不多該去練習了,芥川君。」

  「……叫我慈郎就可以了。」芥川慈郎明白神代彌生這是不想要繼續談下去了,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被趕過來的少年拎起後脖頸。

  「慈郎,小景叫你過去了吶。」忍足侑士拎著芥川慈郎,對著露出微笑的少女冷淡地點頭,「麻煩你了。」

  「不會。」神代彌生笑著說。忍足侑士看著神代彌生的笑容就忍不住想起在學校裡流傳在這個少女身上的謠言,剛剛和芥川慈郎聊天估計也是出於私心的目的吧?

  忍足侑士終究還是太年輕,不,應該說他們都還只是太年輕的一群少年,不曉得分辨真假對錯,就將自己自認為是正確的價值觀,強套到自己看見的一切上。所以他認為神代彌生是錯的,神代彌生做的一切就是錯誤的。

  於是他笑了一下,看似溫柔地說,「經理的妹妹很好看呢。」

  乍看之下只是單純的誇獎,實則隱含了比較跟貶低的意思,神代彌生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愣了一下之後垂下眸,嘴角還是掛著輕柔的弧度,說,「我知道了,我會轉達的。」

  就像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來,忍足侑士背上的芥川慈郎軟軟地笑了一下,對著神代彌生揮手,忍足侑士抿著嘴,背著芥川慈郎就往主力們在的方向走過去了。

  神代彌生笑著看芥川慈郎跟忍足侑士的遠去,伸出手碰了碰自己胸口,那裡還有隱隱約約的疼痛,但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因為誰而引起的痛了。

  那就這樣吧。她告訴自己,那就這樣吧,總之也不會再更糟了。

  -

  事實證明,一切是會再更糟的。

  當她回到本丸,並沒有毛茸茸的小老虎與軟綿綿的五虎退(據說他們遠征去了),而是三日月、一期一振與鶴丸國永三個付喪神拿著從時之政府拿來的術式與文件,對她傳遞了殘酷的「真實」。

  「我們已經向時之政府要求獨立並撤除你這位審神者,時之政府也同意了。」代價是在時之政府需要他們的時候出戰,即使如此也比被不喜歡的審神者使役來得好。鶴丸國永並沒有說出這句話,他的臉上難得掛上了笑容。

  一想到可以脫離這個總是虛假笑著的審神者就覺得高興得不得了,而且,這麼大的驚嚇一定會讓她笑不出來的吧?這樣想想就好高、興……

  神代彌生臉上終於再也沒有笑容,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三把刀劍,有些恍惚地開口,「我做錯甚麼了嗎?」

  她一定是做錯了甚麼,她一定是做錯了甚麼……她到底做錯了甚麼?

  一期一振雖然並不喜歡這個審神者,但看到她空洞的表情難免的還是覺得有些難言的不捨,他抿著嘴,面無表情地說,「你甚麼也沒做錯。」

  神代彌生的聲音甚至都是顫抖著的,「那……為甚麼?」

  三日月宗近微笑著說,「因為我們除了你的靈力之外,並不需要你的存在。」

  那一瞬間,彷彿整個人都被否定一樣,神代彌生幾乎連最基本的端正坐姿都做不到,她用盡全力才能繼續坐著,臉上卻是蒼白毫無血色的。

  鶴丸國永看著神代彌生終於不再是笑著的表情,忽然怔愣住了,感覺心臟像是被甚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下,他抿著嘴,硬是扯出笑來,「不要這麼難過嘛——至少我們還需要您的靈力啊。」

  「那為甚麼……」神代彌生惶惑地開口,接著被三日月微笑著的銳利的話語再次刺傷。

  「話說回來,還要感謝另外一個本丸的審神者、製作出了這個術式呢。」三日月宗近微笑著,輕輕揮著手中的卷軸。「吶,就請您為我們做最後一件事吧?尊敬的審神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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