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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去他媽的命運

　　宿儺看著伏黑惠，腦子裡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問他，你敢說嗎？你敢告訴伏黑惠這個世界只是一本小說嗎？他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另一個無法觸及的存在筆下的世界，你敢說嗎？

　　伏黑惠看著宿儺，問，「命運？」

　　宿儺也會相信命運這種東西嗎？

　　在宿儺凝視著伏黑惠的時候，伏黑惠也正在凝視著他，他曾經多麽熟悉這個人，他曾經將自己的心意小心翼翼的安放好，直到最後被輕而易舉的捨棄。現在這個人回來了，告訴他，他是因為看見命運才拋下了他——

　　伏黑惠扯開一個笑容，「不是命運改變了你，是你造就了命運啊。」

　　宿儺愣在原地，看著伏黑惠又對他說了一遍，「你離開我的時候，我是喜歡著你的啊。」

　　——是你選擇了命運。

　　宿儺怔怔地看著伏黑惠，那雙深藍色的眼裡倒映出他的表情，詛咒之王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伏黑惠用另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手撥開。然後轉過身，邁出腳步向五條悟走去。

　　如果當初他沒有推開伏黑惠，會不會故事的結局就截然不同？伏黑惠說的沒錯，不是命運改變了他，是他造就了命運。

　　伏黑惠就這樣一步一步，離開了宿儺的視線。

　　「……惠。」宿儺看著伏黑惠的背影，終於忍不住開口叫喚。

　　伏黑惠想起了那一天，如果那個時候宿儺像現在這樣出聲叫他，一切或許就都不一樣了。

　　他沒有回頭。就像宿儺那天還是沒有叫他的名字一樣，直到離開電影院，他都沒有回頭。

　　「……去他媽的命運。」

　　一行人走在回咒術高專的路上。虎杖悠仁不知道為甚麼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地會去看伏黑惠。

　　「惠。」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側臉，輕聲叫了他的名字，伏黑惠側過頭去看他。五條悟看著伏黑惠深藍色的眼睛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龐，露出一個俊美的過份的笑容。

　　「明天一起去遊樂園吧？」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被眼罩遮擋的看不出神色的面容，猶豫著，但他也明白自己既然已經拾回了記憶，總有一天他要面對這一切。

　　那些拋棄他的，與他回來時依舊佇立著的。

　　他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伏黑惠閉上眼，復又睜開，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虎杖悠仁又一次抬起頭來看著伏黑惠，他很喜歡這個人，喜歡得一點也不想放手，可是他在伏黑惠剛剛走過來的那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伏黑惠會因為五條悟離開，因為宿儺回來，但他不會，不會因為虎杖悠仁轉移自己的腳步。

　　伏黑惠心裡裝得下的人不多，虎杖悠仁擠不進去。虎杖悠仁看著伏黑惠的側臉，覺得心裡某塊地方正在隱隱作痛。

　　伏黑惠忽然轉過頭，問他，「你還好嗎？」

　　虎杖悠仁看著伏黑惠，抿著嘴搖搖頭，擠出一個難看到像是哭一樣的笑。

　　「沒事。」

　　沒事。他告訴自己，沒事的，只要伏黑覺得高興就好了。他咂咂嘴，品嚐叫做失戀的苦澀味道——比宿儺的手指還難吃。

　　這就是喜（失）歡（去）啊。

待續。

靡：下章完結。宿儺不是會輕易放手的人，可是鬆開他的手的人是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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