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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親吻未遂

　　伏黑惠靠在伏黑甚爾懷裡，因為藥物的副作用有些困倦，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呵欠，伏黑甚爾全部的耐心大約都用在伏黑惠身上了，摸著伏黑惠的黑髮，「還好嗎？」

　　「嗯……」伏黑惠眨眨眼睛，試圖逼下困倦的睡意。

　　大概是還好的意思吧。伏黑甚爾想，他將伏黑惠抱在懷裡，下巴抵在伏黑惠的黑髮上。

　　「他說總有一天大家都會離開我。」伏黑惠的聲音很輕的響起，帶著一種不問世事的天真，大約是真的發自內心這麼相信著吧。

　　「我總有一天會死去的，為了某個人。為了所有人。他說。」伏黑惠閉上眼睛，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甚麼也沒想。

　　「不要信他的鬼話。」伏黑甚爾抿著嘴，不悅地說道。

　　「可是他——」伏黑惠要說的話被伏黑甚爾堵住，他語氣強硬。

　　「就算那個人是你自己也一樣。」伏黑甚爾說，「自從你來到天堂，自從遇見我們——或者說，自從我看到你的那一瞬，你的生命已經不是你自己能主宰的了。惠。」

　　是的。伏黑惠看到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自己。傷痕累累的，渾身是血的，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你總有一天會死，為了某個人，為了所有人——沒有人會留在你身邊，你的死亡可以替其他人迎來更好的結局。」

　　伏黑惠閉上眼睛，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人是他自己，毫無保留地撕毀他所有的偽裝。單刀直入戳進他的心窩，硬生生剜出那顆鮮活熾熱的赤紅的心臟。這麼痛，這麼痛。

　　伏黑惠覺得眼眶有些熱呼呼的，他希望如此，他真的希望他的生命可以由其他人主宰。但是，但是，如果連自己都不能信任，那還有誰真正能夠相信？

　　伏黑甚爾握住伏黑惠的手，十指交扣，緊緊握住，語氣帶著執拗。

　　「把你交給我。」只有他，而不是其他人。伏黑甚爾才不想將伏黑惠交給其他人，只有他就足夠了。

　　哪隻雛鳥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只有自己一個孩子呢？伏黑惠明白得透徹，這只不過是銘印效應罷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總有一天會捨棄他的。別無例外。

　　伏黑甚爾不明白伏黑惠的想法，他只是近乎執著地傳遞著自己的想法，「惠，看我。」

　　伏黑惠側過頭去看著伏黑甚爾，那張俊帥的臉上是一種冷靜的癲狂。

　　「我想吻你。」

　　伏黑惠愣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提過要親吻——就連五條悟也不例外，伏黑惠不知道這是他們曾經做下的某個共識。他們對伏黑惠都有根深蒂固的佔有欲，接受伏黑惠與別人擁抱單純是因為伏黑惠的病。

　　沒有人甘於平衡，沒有人想破壞平衡。

　　但伏黑甚爾大概是被宿儺逼瘋了，在伏黑惠病情的催化底下說出了這句真心實意的要求。

　　伏黑惠愣了愣，看著伏黑甚爾淺色的唇，「……吻？」像是聽不懂這個字的意思一樣，伏黑甚爾伸出手，觸碰伏黑惠蒼白的唇，食指揉弄著兩片薄薄的唇瓣，把它揉得泛著淺淺的紅才善罷甘休。

　　「這樣還不夠明顯嗎？」伏黑甚爾勾起笑容。伏黑惠楞了楞，連臉頰都帶著一點薄薄的粉色。

　　伏黑惠知道自己應該是要拒絕的，但他的依賴型人格障礙卻讓他很難拒絕伏黑甚爾強勢的要求。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應該接受這種荒謬的要求，但是、但是……

　　伏黑甚爾想必也明白伏黑惠只會處在這種尷尬的情境，所以比起要求這更像是一種「通知」。他低下頭，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伏黑甚爾你給我住手！」

　　五條悟不識時務地踹門進來。

待續。

靡：惠惠的初吻要給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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